风去 ❤ 嫣然

 

      我不知道我是谁,或者说我不记得我是谁……

去年夏天初到这个城市,很多好心人问我我是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拿出口袋里的直升机吊坠,于是我有了一个名字:Copter。

      在这个边缘的城市里,我碌碌无为的生活着,没有愉悦也没有悲伤,日复一日的照顾着教堂周边的花草树木,这好像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教堂里总会有人落下喜悦的泪水,也会有人发出低声的呜咽,而我却只能从他们的行为中分辨是喜是悲。问过牧师我为什么会这样,他总是笑着回答我:你没有心。起初听到这样的回答,总是有些生气,如果说我没有心,那为什么胸膛仍有起伏?但是渐渐的我好像想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真的没有心,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有情绪的波动,有的话也只是夜晚支离破碎的梦境中那个带着甜甜酒窝地男生。我从来不想知道那个男生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有他的梦都很美好,美好到我能安心的睡上一个整觉。

      好奇心或许会害死猫,不,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坐进忏悔室的那一刻,我或许就已经有了心。

 

      神父,我要忏悔。

 

      清亮却略带伤痛的声音,这是对面落座的人发出的声音。本该打扫完就离开的我却被这个声音吸引了,熟悉或许是我对这个声音唯一的认知。

 

      我弄丢了我的心,一颗包容我宠爱我的心。

 

      原来那么多人没有心,原来不是只有我没有心。听到这里我觉得这个男孩好像和我很像,因为我们都没有心。

 

      神父,你知道有恃无恐是什么感觉吗?拥有一个可以随意挥霍他人情感的权利是什么感觉吗?挺爽的真的。可以因为他把泰式奶茶买错成粉红奶冻而弄脏他最喜欢的白衬衫,可以因为约会迟到5分钟而让他在粉丝面前跳兔子舞却又因为跳的太可爱而故意扔掉了他最喜欢的那条直升机项链。或许我太任性了。

 

      任性吗?还好吧,只是或许你并不知道那件白衬衫是第一次拍吻戏时,你太紧张不小心捏皱的那件,而那条项链是没有送出手的告白礼物。这是我脑海里给出的答复,我惊叹于我的答复却没有过多的打探这些答复来由,自嘲的笑了笑,真该少看偶像剧了。

 

      我知道他喜欢我,深深的喜欢我,但是我会对他的过去有所怨念。我不喜欢他有女朋友这件事,我不喜欢他和别人过分的亲密。我只想把他变成拇指姑娘放进口袋里,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去任何只有我们的地方。

 

      真是一个执念的孩子。这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梦,一个男孩抱着那个拥有酒窝的男孩,他指着一张可爱的图片。Copter你快看啊,这是粉丝给我们画的,把我画成了拇指姑娘乖乖的呆在离你心脏最近的地方。你说哪里是不是最温暖的地方,你说哪里有是不是我呆着的地方。酒窝男孩没有回答,但是微微涨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情。有的吧,我在梦里说了好几次。现实和梦境的肆意切换,让我有些恍惚,第一次我对对面的那个人有了期待。期待什么?是故事吧,是他与那个男孩的故事吧,我偷偷的告诉自己。

 

      我知道他是leader,他需要照顾队里的所有人,他是优秀的idol需要照顾粉丝的心情。但是我还是会吃队里所有人的醋,无论是刻意的抱抱,还是无奈的亲昵,占有他是我内心唯一的声音。于是我故意在粉丝面前对他做出暧昧的动作,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的动作,为的只是能从粉丝口中听到百年好合的祝福。却又要在他做出回应的时候摆出嫌弃的表情,让粉丝们都认为他对我的爱只是痴心妄想而已。我成功了,成功的让他焦躁起来,成功的让他渐渐的远离生活中的我。

 

      用手指轻轻擦拭眼角,真的有些湿湿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仿佛心中的疑问被解开了一般。这个男孩的故事真奇怪,好像是一把钥匙轻易的打开了我心中的那道门。站在心门前我却没有想打开,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道门。没有过多的想像,我继续倾听着那个男孩的忏悔。

 

      或许他不曾喜欢过我,至少他不曾因为我而放弃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很漂亮,漂亮到这就是我的女朋友该有的样子。记得那是我的生日,我向他索要生日礼物,我说我要他的女朋友做我的女朋友,第一次他动手打了我,也是第一次我看到他眼里的悲怆和伤痛。嘴角的痛都没有抑制住我上扬的嘴角,我在他和他女朋友面前描述着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场景。这次他的拳头没有挥向我,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还有泪水掉落的声音。也就是在那个夜晚我吞了整整一瓶安眠药,为此我在医院里呆了整整一个星期。我在病床上期待着他来看我,却始终没有等到他。从那这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得知你出事的消息之后,他抛开一切想去看你,却在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他忘了他是谁。这是我心里的声音,是从那扇门传出的声音。这次我没有忽视这个声音,但是却没有把它转换成语言告诉对面的那个男孩。脑海中的那个酒窝男孩的形象越发的清晰,原来我叫Kimmon,我爱的人是个拥有酒窝的男孩,他叫Copter。

 

      没有继续听他的故事,我轻轻推开忏悔室的门走了出去,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微微的眯起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是酒窝男孩开心的对着那个男孩说,如果我不做idol我就要去教堂做牧师,去倾听所有人的忏悔,去用心感受他们的故事。那时的他眼里满是我的样子,是只有我的样子。

      我呆呆的坐在教堂广场上的长椅上,看着忏悔室的方向,一看就是一下午,直至夕阳西下我都没有看到那个男孩从忏悔室走出来。那晚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男孩微笑着和我告别,这次的酒窝格外的动人。

      后来的后来,这个教堂重新安置了一个忏悔室,听说是因为之前的忏悔室里死了一个男孩。

      后来的后来,这里的又新来了一个管理员,听说之前的管理员纵深跳入了海里。

       后来的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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